七月读完了几本小说,以及来自不同地区和时代的几本非虚构作品。
约翰·歌德《少年维特的烦恼》,侯浚吉译,上海译文出版社
整体而言并没有非常打动我,不过时而有一些抒发观点的、带有那个时代激情洋溢特征的语句使我想要点头称是。是时候重读《恋人絮语》了!最初就是因为罗兰·巴特我才想读《维特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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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坂幸太郎《双子星》,代珂译,北京联合出版公司
伊坂幸太郎的《金色梦乡》拍成电影后我看过不止一次,很喜欢,所以看到他的名字就读了。半夜读完以后非常伤心,怎么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恶?当然可以说这只是虚构的故事,但我知道虚构的世界都来自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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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水洁《桶川跟踪狂杀人事件》,王华懋译,四川人民出版社
非虚构佳作。收藏了一系列相关主题的书籍待读,比起更知名的《黑箱》先读了这本。读到中途恍惚以为自己在读小说,事件的一波三折令人瞠目结舌。权力系统内部的冷漠、自私、暴力与行动者们的关怀、努力和孤注一掷的勇气互为反衬,作者一连串的质问掷地有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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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云翔《礼物的流动:一个中国村庄中的互惠原则与社会网络》,李放春、刘瑜译,上海人民出版社
很有意思的研究,我也通过书中的文献综述补到了一点人类学基础。由于原书以英文写就再翻译回中文,其中描述的现象,即使和我从小所见不全相同,也是典型中国的、中国乡村的;而经由英语叙述又译回中文的语言则带有显而易见的“外语”痕迹。这种同时切近又陌生的呈现有时给我带来奇异的阅读感受。
关于田野调查,作者的自序说得不错,摘录如下:
这里,实地调查(或者 “田野作业” )并不仅仅是一种收集资料的方法,而是人类学家理解他人和体验自我生命的过程,也是人类学这门学科得以安身立命的根本。那种手持录音机和笔记本四处访谈的调查方式是人类学家的大忌,因为如此收集来的是零碎的、抽离于生活之流的资料,而不是对于生活过程的观察与体验。所以,许多人类学家终其一生只在一个或两个社区内从事研究,同该社区不少成员结为毕生挚友,并因此而对自己的研究对象怀有深切的同情和强烈的道义责任。这是那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“游击队”式的调查所无法达到的一种境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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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特凡·茨维格《昨日的世界》,徐友敬译,上海译文出版社
克莱夫·詹姆斯在《文化失忆》中写:“要想体会 [昔日维也纳的] 那种氛围,也许首选就是斯蒂芬·茨维格的 Die Welt von Gestern,即《昨日的世界》。” 因此我找来读。(以后再写《文化失忆》的阅读感想,它太厚了!不知何时读完。)
真是流畅优美的作品!虽然茨威格几经巨变、流离失所,面对巨大的悲哀仍旧怀抱希望。茨威格对于民族和文化的观点多少抱有欧洲中心主义和优越感,不过全书仍旧是使我非常感动、神往又惆怅的叙述。
徐友敬的译本我很喜欢,语言嚼之有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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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斯塔夫·福楼拜《包法利夫人》,宋颖译,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
从小就在书架上看熟了的名字,到现在才因缘际会读到。(一本书被称为 “世界名著” 不知是福是祸;多少孩子听了这样的头衔就要皱眉呢?)
本书充满辛辣讽刺,可说颇为诙谐,但整体而言没有打动我;可能是时代性的缘故,我不能从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身上找到共鸣。
八月希望读一些法国大革命的相关著作;另外,又开始重读《红楼梦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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